前情交待︰

「哦,盈真...」Mitch再次抱緊她,激動地、喃喃地說道﹕「當初妳為何不告訴我實情﹖明知那傢伙人格有缺陷,為何偏要嫁給他﹖為什麼你總是一心為我設想,寧可獨自揹負背叛的罪名,寧可我心壞怨懟,忍辱求生了這些年....」

「因為...」盈真仰起頭,兩頰的淚好似精彫細琢的水晶,在夜燈下透著微光。「因為....,我愛你。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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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「盈真...」他想說些什麼,但喉頭被一陣突來的苦澀給淹沒了。

「你的脾氣,我再清楚也不過了。就像我信上說過,倘若讓你知道實情,氣憤之下,你很可能放下學業,回台為我討回公道。甚至親手殺了那人也說不定...」盈真打了個寒顫。「當時你正在準備碩士資格考,我怎麼能讓你淌進那灘渾水﹖我們兩個,只要其中一個幸福,那就夠了....」

「小乖...」Mitch的指尖滑過她秀挺的眉,微彎的唇,夢囈似地低語﹕
「妳好傻...」

「惡霸,我愛你。從十八歲那年和你在社團活動認識,這些年來,我的心裡從沒有容納得下其他人過,只有你,只有你...」

Mitch再也按捺不住醞釀了整晚的情緒,他低下頭,嗅著她的長髮馨香,嘴唇自頸間慢慢滑過她細嫩依然的臉頰,然後急切地搜尋她的唇。那張微顫的、蝶舞似的紅唇,有著他過往熟悉的香味與觸感。唇齒相接,她微微抗拒了一下,又很快迎了上來,在深不見底的回憶渡口,他不由自主地被捲入驚濤駭浪的時空中。

也曾經是這麼一個清明的夏夜,地點是溪頭度假小屋,兩人在陽臺忘情相擁,恨不得融入對方形魄之中。那時,盈真瞞著家教嚴謹的雙親,與他南下共遊﹔那時,兩人不滿二十。事隔多年,他依然記得,身著嫩黃洋裝的盈真,為第一次的奉獻,雙頰泛紅的羞澀模樣....

Mitch試探地往她挺俏的胸部探了過去,她沒有拒絕,反而緊貼他的肩臂。在他的懷裡,她仿彿一團輕如無物的棉花,飄飄然的衝擊裡,他感覺不到實質的重量,只想進一步尋究記憶的源頭,追索那一把昨日之鑰。

倘若她是熱焰,他就是芯子引燃下的蜂蠟。這道火線,從陽臺燃燒至客廳,又快速綿延到臥房。他聽不見周遭的任何聲響,只覺體溫逐漸攀升,肢體一吋吋融入火舌之中。正當他全身上下就要化為滾燙的燭淚,一串尖銳而短促的嗶嗶聲仿彿爆裂的鞭砲,在寧靜的夜裡炸開了花。

是Mitch手腕上的電子錶鬧鈴。

他慌忙坐了起來。有幾秒鐘的時間,他的雙足仍舊陷溺在回憶的沼澤,然而,一種溫柔而執著的悸動把他的意識一點一點拉回岸頭。

「好可愛的手錶...」盈真抓起他的左腕,細細端詳那隻與他的年齡身份不甚搭調的米老鼠手錶。

一年多前,Mitch與靜靜同遊花蓮,兩人有了肌膚之親。Mitch錶上的轉鈕在親熱時不慎脫落,回台北後,靜靜用自己打工賺來的錢,買了這只米老鼠手錶送給他。Mitch非常珍愛這只錶,儘管畢業後每天西裝革履地上班,依然一直戴在手上,為此,同事們不時開他玩笑,他卻也不以為杵。

Mitch的工作壓力大,他經常把工作帶回家,往往一頭栽了進去就錯過睡覺時間。靜靜搬離他的公寓時,特地將他的手錶鬧鈴調至每晚十一點十分。

「記得喔,無論再忙,只要鬧鈴一響,你馬上得立刻停止工作,準備洗澡睡覺。」靜靜把手錶遞給他時,鼓著稚氣的臉蛋,像個小媽媽似的一再叮嚀﹕
「當然,臨睡前一定要打電話給我,讓我確定你沒有熬夜,要不然我會很擔心很擔心。」

靜靜,今晚妳獨自在家,必然很寂寞吧﹖空蕩蕩的屋子,是不是讓妳感到害怕﹖妳哭了嗎﹖對於我突然斷訊,妳開始擔憂了吧﹖或者,妳已經坐在書桌前生了一晚的悶氣....

Mitch垂下頭,十指插入濃密的髮裡,久久不能自已。

「惡霸,妳怎麼了﹖」盈真靠了過來,長及肩的直髮拂落在他裸露的胸膛,是令人心旌蕩漾的麻癢,也彷彿危機四伏的蛛網。

他不著痕跡地撥開她的髮,從床頭拾起白色罩衫,輕輕披覆在她衣衫不整的胴體上。

「盈真,對不起。我差點兒就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錯...。不行,我無法和妳共處一室,誘惑太大了。」他顫抖著聲音說﹕
「這附近有一家旅館。我現在送妳過去」

(待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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