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命無常在,生活只有隨意找樂子,這是樂天者的信條。

 北地的灰熊為了過冬,帶著幼仔,巡邏於西奔的河流,等待魚訊。

 一旦生命躍起,其實是生死交錯,生就是死;死就是生。

 聽著導遊慣性的口吻,我若有所思回芻,瞇著眼看看窗外,隨即戴上墨鏡。

 是夜非常寂靜,應該說是入夜大約10點左右,翻著貼身攜帶的蘇東坡傳,竟也毫無心得產生,也許過於無聲的氣息,壓低了讀意。這時,想起你。

 房間在二樓,可以看見屋後整片的藍莓園,無了無盡,像是熱帶雨林。星光點綴投射,在雨林之前有一片水泥庭院,傾刻,恍如聽到光子落地的丁東聲音。

 對不起蘇東坡,拿出紙筆,寫些什麼東西吧…。

 寫什麼東西呢?在這樣的夜裡,離天離地都是一樣的距離,甚至,離你也是。

 以前寫過「柔軟的手端著黃昏,端著李義山的憂愁」這樣的句子,當時是什麼心境已經模糊,而現在反而清清楚楚。因為端著黃昏,緊接著是黑夜帶來的寂寞,當年李商隱應該透知這樣的情愫,否則「碧海青天夜夜心」就不至於脫口而出。

 是了,洞見寂寞可以知溫柔,如同貨物的產量以及價格,都是數字可以量化,溫柔的多,寂寞的少,而時間居然是其變數……。

 彷彿星斗移轉,內心抖動,地上的溪流回溯天頂的長河,我願是那隻原生的大熊,守在溪畔,日來月往。等待確實魚身躍起,奮力撥弄,不管撈到是魚是水。

 或者只是另一個等待的星光,長長的夜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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