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從十五歲那年一場無疾而終的初戀﹐我勵精圖治﹐痛定思痛﹐以轉型為風騷妖嬈神人共憤的狐狸精為人生最高目標。雖然小邪我絕對稱不上美女﹐甚至平凡得有如遍地狗屎﹐路過以後﹐很難分辨得出哪坨是哪坨﹐但由於勇於放電﹐並擅長搞曖昧﹑自此之後﹐感情生活少有空窗﹐更遑論淪落到藉由相親認識異性的這步田地。

 

然而﹐在我徐娘半老﹐即將邁入師奶級的今日﹐坐在書桌前憶起當年的敗行劣跡﹐才熊熊領悟到﹐嘿﹐其實我玩過相親的﹐雖然僅有過那麼一次。

 

那時﹐我二十﹐至多不超過二十一。有天晚上﹐我老母在餐桌上得意洋洋地說起當天在街上與初中同學巧遇﹐並受邀至對方家中喝午茶的經過。老同學的老公姓徐﹐在某大學擔任教授﹐將於下週末在家宴客﹐邀請一群畢業多年的得意門生﹐我老母也受邀參加。

 

「人家是師生之間的聚餐﹐妳湊啥熱鬧啊?」我不解。

 

「徐伯伯有個得意門生﹐高薪﹐高學歷﹐剛拿到律師執照﹐為人老實善良。那個人單身﹐今年剛滿三十﹐他老家的父母拜託徐伯伯介紹對象。」我老母挑起眉﹐看了我一眼﹐「小邪﹐下星期妳也去吧﹐讓徐伯伯介紹你們認識。」

 

「相親啊?」我嘴巴張成O型﹐興味盎然地想像著初見面的場景:在眾目睽睽之下細嚼慢嚥﹐以做作的口吻﹐輕聲細語回應對方提出的那些關於嗜好啊﹑特長啊﹐喜歡吃什麼啊諸如此類的白痴問題﹐感覺很新鮮哩﹐「聽起來蠻好玩的。」

 

我老母沒答腔﹐只皺緊眉頭﹐她對我的貪玩習性一向很感冒。

 

「對了﹐為什麼是我啊?長幼有序」我老姐正默默吃著飯﹐表情平靜得像什麼也沒聽見。我偷瞄了她一眼﹐突然懂了。我的處女座老姐的古怪龜毛直逼重型機車等級﹐說什麼也不可能拋頭露面﹐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人品頭論足。就算拿刀子逼她上場﹐到時她肯定說出狠話﹐令對方顏面盡失﹐甚至不惜破壞整體氣氛也說不定。

 

「那個人條件不錯﹐好歹比妳在外頭認識的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像樣得多﹐這樣我比較放心。」我老母冷冷說道。

 

他奶奶的熊﹐什麼叫「不三不四」?誰說高薪高學歷的都是聖人?我所認識的76個碩士級以上的男人﹐其中就有77個表面上道貌岸然﹐實際上一肚子壞水﹐老是處心積慮與心儀女人製造獨處機會﹐並藉機抱抱親親摸摸捏捏。

 

「那天我會早一點去幫忙。待會兒我給妳徐阿姨家的電話地址﹐妳直接到那裡跟我會合。」老母提醒我﹐「記得稍微打扮一下﹐別穿那些奇裝異服。」

 

儘管這場天外飛來的相親對當時年方二十﹑學業未成的我並無存在的必要性﹐但那時我適逢失戀﹐亟欲物色新的感情寄託﹐而男方老扣扣的年紀對戀父情結嚴重的我造成或多或少的吸引力﹐加上太陽雙子天生的旺盛好奇心與冒險精神﹐我毫不考慮即點頭答應了。

 
(待續)


其實相親部份重點幾次會面
懶得姑且相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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